长颈摇篮虫 仲春三月,大地春回。台湾中低海拔山区,许许多多沉睡已久的植物,纷纷发芽、展叶甚至开花,枝条、藤蔓也快速蹿伸茁长。这时,有自然观察经验的眼睛,就可以在这些幼芽嫩叶新枝上,发现许多种可爱的昆虫,例如蚜虫、瓢虫、金花虫、金龟子等,或在那里进食、打斗、争地盘,甚至在那里晒着温暖的春阳,或吹吹熏熏然的山风。 三月初,一个日上三竿的早晨,我如往常一样,走在住家后的一条小山径上。这是新店通往四分
第六章 葡萄牙作家萨拉马戈: 张开眼睛的盲目— 一个社会学式的人性考察 作者按:本章小说引文出自若泽·萨拉马戈:《盲目》,彭玲娴译,时报文化,2002。 在诺贝尔文学奖得奖作家中,葡萄牙小说家若泽·萨拉马戈(José Saramago,1922—2010)是比较特别的一个。虽然他早在20多岁时已开始写作,但是到1980年58岁时出版了长篇小说《大地起义》(Raised Up from t
最武艺高强却最欠交代之人 —王进 就这个双“最”人物而言,武艺高强当然是比较重要的一“最”。但讲述起来,还是顺序较易说明。 一般读者都有《水浒传》以九纹龙史进为开场人物的印象。如果仅以最终在梁山忠义堂上排座次的一百零八人为限,这样说自然是对的。倘若认为武大郎、潘金莲、阎婆惜等人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不少分量轻微的忠义堂榜上有名之士(很少读者会记得穆弘、王定六辈究竟做过什么,穆弘还高高排列为天星),
陆文夫自得食趣 当今的饮食界,快餐风光不再,“慢食”渐成主流,可谓返璞归真。然而,“慢食”最高境界,绝非细嚼慢咽,或是悠闲享受,而是注重与饮食有关的生活情趣,一旦融入其中,再也难舍难分。 号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州,建城超过两千五百年,钟灵毓秀,人文荟萃,得天独厚。长于斯且成于斯的陆文夫,在如此氛围的孕育下,终以一支健笔,写下苏州种种,博得“陆苏州”的美誉。而精于吃、茶(含壶)及酒的他,
海洋晴空号邮轮从悉尼港出发,在航程的第三天迎来了锦霞漫天的早晨。在自助餐厅里,乘客们对食物依然钟情,要么手持大盘在餐台前争相拿取,要么坐在餐桌旁用力咀嚼。大约再过两小时,他们将登陆奥克兰港,抵达旅途中的第一个高潮。乘客们体内期待的热浪频频发散,盖过了调味料的气息,无论咖喱、奶油,还是迷迭香、肉桂……康辉坐在高脚桌旁,拿起了盘中的最后一片西瓜。他几乎是在最后一刻决定登船游览的,通过邮轮预订的游览票早
吴大刀 唐代宗时藩镇世袭:时在安史之乱平定之后,代宗封安、史降将为节度使,仍驻守原地,遂启藩镇割据之端。时以李宝臣为成德节度使,治于恒州(今河北正定);以李怀仙为卢龙节度使,治幽州(今北京西南);以田承嗣为魏博节度使,治所在魏州(今河北大名东北),号称“河北三镇”。代宗末年,田承嗣死,由其侄田悦继任魏博节度使,乃开藩镇世袭之恶例。从此,割据一方的节度使擅甲兵、专刑赏,父死子袭,官爵自封,户籍不报
张大春祖籍山东济南,辅仁大学中国文学硕士,任教于辅仁大学,是中国台湾著名作家,著述丰硕,其小说作品涵盖都市小说、历史小说、武侠小说、科幻小说、魔幻现实小说等十余种类型,可谓博大精深。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称其为“中国台湾最有天分的作家”,著名作家司马中原说他是:“野鬼托生的文学怪胎。”著名作家梁文道称赞为“华文小说家里装备全面、技法多变的高手”。著名作家李锐说:“在他的创作里看到写作者一种非常
诚信渡没有桥。 如今二十一世纪了,这个地方还没有桥,很多人不解。是修桥资金不够?还是没有技术修桥?当今时代,修路架桥的公司一大把,应有尽有,要技术有技术,要人才有人才,要经验有经验,修一座桥很容易。 因此,以现在的技术和设备,在诚信渡大河上架桥,就算水面再宽阔也根本不是问题。当然过去架桥是很困难的,架桥要先在浅水区修建桥墩,采取沉井方式或围堰法建桥墩,先把空心柱子放到河床上,然后密封好,将井中
母亲坐在炉灶旁,心情有些郁闷。 儿子陈旭走过来劝说:“妈,别老是这样不高兴。”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你好多同学都当爸爸了,你还是个单身汉,我高兴得起来吗?” 陈旭轻描淡写地说:“我给您娶个儿媳妇不就行了吗?” 母亲往灶膛添了一把柴,铁锅冒出了饭香。老人连忙退出柴火,一边用铁钳敲打火苗,一边说:“你说话像煮饭一样,有那么容易吗?” 儿子憨笑着回答:“您耐心地等着吧。”说着,走出家门,去山
月亮好圆,大地披上一层银光。春风大街一派灯火辉煌,从一家极富情调的小酒吧里送出一首歌,略带沙哑的歌声伴随清凉的晚风,吟唱着:“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别在意生日怎么过……” 原打算热热闹闹地庆祝生日的,可当初慷慨应允的同事与朋友事到临头却推脱,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我。我孤独地走着,突发奇想:遇上好心人,在这个特别日子里,为我献上一束鲜花、唱一支歌,或者陪自己默默地走一段路。
一年前,母亲因病去世。辛苦劳作了大半辈子、身体从未出过毛病的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对父亲的生活起居,格外留心了起来,生怕他出现什么变故。通过几天观察,我发现父亲别的异常举动没有,就是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菜园里侍弄菜地:挖土、起垄、锄草、牵藤、浇水、施肥、捉虫……累得满头大汗,把菜园的蔬菜瓜果侍弄得叶嫩茎肥、果大根壮。 我说:“爹,您别累着了。” 父亲抹一下额头的汗水说:“没事,没事。”手脚就
铁柱只想要一座楼。 一开春,媳妇说今年不让他再干了,铁柱说就干这一年吧,咱买楼的钱还缺一截呢!唉,你说是楼重要还是命重要啊!媳妇嘟囔他。铁柱说干完这年我就听你的。谁知,偏偏就在这节骨眼上摊上了“事情”…… “奶奶的!建了一辈子楼,让楼给干了!”他长叹一声,一汪泪水无声地溢出眼眶。 铁柱从17岁就跟着别人到建筑工地当小工,拼死劳累地跑了五年多,到23岁结婚时,婚房还只是5米宽的石头房。结婚后,
看到光爷发来的照片,我知道他又回来了。 他的两间平房粉刷一新,地脚线整齐分明。小院里的杂草也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这些年,原本留在村里的老人,都陆续随儿女去了他乡。如今的江村,只剩光爷一个人守着。去年冬天光爷因摔断腿,一度生活不能自理,被儿子硬拉去上海过生活了。这还不到半年,他又跟儿子闹着回村了。 从新河大坝望过去,远处白花花的沙滩中间的一团墨绿,就是荒芜已久的江村。一条湛蓝的流沙河,绕沙滩边沿蜿
这天下午,雷正义闯进小区管理处,劈头就嚷:“这人到底咋回事?” 管家小七瞧过雷正义在停车场拍的照片,脱口就说:“我知道。” “你知道啥?”雷正义吼完,一把抓起后视镜,重重地往茶几上一砸,“砰!”刚才停车,他忘了收闭右后视镜,右后视镜“咔嚓”一下就被柱子削掉了。 小七浑身一颤,忙说:“别乱讲话,你不了解情况……” “啥?我不了解情况?”雷正义腾地起身,唾沫横飞,“你再好好瞧瞧,都两年了,这车
阿俊很久没来冲晒照片了。 每次接待他的都是小美,阿俊由始至终没认出他这位初中同学,更不知道小美一直倾慕他。 上一次,阿俊打开手机的蓝牙功能,把已挑选好的照片传送到照相馆的计算机中。 “麻烦你,全要3R的。” 小美中学毕业后便到街角的照相馆打工,阿俊是照相馆的常客,每隔一段时间便来冲晒照片。小美第一次在照相馆重遇阿俊,是在中秋节翌日的晚上。 当时阿俊把那种可置换镜头的单镜反光相机从背包取出
客运车在乡间崎岖蜿蜒的道路上奔驰,颠簸时,整部车好像要震散了似的。志远看着两旁一丛丛低矮的茶树,几只笨拙的耕牛在路旁吃草,他轻叹一声。 “可否换个座位?”身旁一位老伯问他,志远立即将自己靠窗的位子让给老伯。 “请问镇上是否有一家和平饭店呢?”快要抵达市镇时,志远转过头来问老伯。 “有,在市中心热闹的街上。约了朋友吃饭吗?”老人诧异地问。 “不,是来相亲的。”老人感到惊讶,看着年逾半百的志远
2018年×月×日,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它是我进入澳门某学校,接受封闭式训练的第一天。可是当我在第二天清晨醒来时,我就开始担心了。 因为这里的生活井井有条,非常有规律,同我以前懒散的生活截然不同,是一种非常有秩序的团体生活。每天我和同学们一起熄灯入眠,一起就餐,一起洗衣服,一起上课,一起接受各种挑战。对于习惯长期个人生活的我,一时之间很难适应这里的生活模式。 而我最
吕公弼 吕公弼字宝臣,名相吕夷简的次子。“宝臣”应出于汉朝刘向的《说苑·至公篇》,指的是皇帝所信任倚重的大臣。把名与字联起来看,就更有意思了。公弼,以天下为公,辅佐帝王谋图霸业。仅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吕夷简对他这个儿子所寄的厚望。 吕公弼没有去挤科考这架独木桥。因了吕夷简的缘故,皇帝推恩于他,先是荫补个小官,后又赐他等同进士及第。等同毕竟不同,遭到了所谓真进士们的歧视。有一阵子,吕公弼被拔擢得
文兄文大傻子,忽一日从我的朋友圈里看到我要去H县。他说:“你去H县正好经过我住的地方。我在那儿有房、有院,院子里还种了不少玉米和蔬菜。如果你来的话还可以在我这儿住。走的时候再带点我种的蔬菜和玉米。”我说:“好啊,你给我发一个定位,我回来时争取去你那儿看看。” 回来的时候,按文大傻子发的定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迷途中彼此通了好几次电话,他说他已经站在公路边上等我了。按照他说的位置显然我已经走过了,再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虢州城里,有个药膳馆,专治头疼头晕等疑难杂症。凡是上门求诊患者,不用煎服中药,只在馆里吃几次特制的美食,就能痊愈。一传十,十传百,生意兴隆,整日门庭若市。 馆主姓家,名景顺,因治病用的是药膳,故被称为药膳家。家景顺生在中医世家,从小对中医颇有研究,特别喜欢做各种美味佳肴。日久天长,家景顺突发奇想,因病制宜,针对患者症状,利用各种食材药材,做出可口的饭菜,既能增加食欲,又能治病
故事有点久了。关于一艘船的。 那艘大船什么时候搁浅了,什么原因搁浅的,谁也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一场风暴潮,或是一个其他的什么意外。这年月意外太多,人们已经懒得去细究。知道内幕的人说,这是一艘外籍货船,如果把它拖回去,花的钱要比买一艘新船还贵。船主就放弃了,或者说抛弃它了。或许它也早就到了退役的年纪。 大船所在地的对岸沙滩后来就成了一个网红打卡地,蜂拥而至的游客争相打卡拍照作秀。一些摄影爱好者
大娘是姜扣子的大娘。 大娘嫁到姜家的时候,姜扣子还没有出生,准确地说,大娘是姜扣子爹大喇叭娶的前妻。 民国二十七年(1938),大娘嫁到姜家,到民国三十七年(1948),大娘没有生育,姜家老少不干了,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姜家老娘对着老母鸡指桑骂槐地说:“吃,你每天就知道吃,光抱空窝。” 大娘每每听到这些难听的话,就头一缩,回到自己的房里。 回避总不是个事。一天,大喇叭终于开了口,说:“为
王福生夫妇靠着捡垃圾改变了生活,过上了好日子,给儿子买了房、买了车。这本来是件开心的事,可王福生却越来越不开心了。因为他发现无论怎么改变提升自己,却始终改变不了被鄙视的最底层人的身份。有一次他西装革履去喝喜酒,被人嘲笑说“穿上黄袍也不像皇帝”。当然,这些对于王福生来说根本无所谓,他本来就是农民,地道的劳动人民,相反,他感到自豪,靠自己的双手实现了小康生活。直到一天他的宝贝孙子逃学,他才意识到捡垃圾
水生爬上后龙树,竟然破解了一桩二十年前的悬案。 后龙树,后龙树,屋后有树,十有九富。祖上把树种在屋后,风水象征背靠山。蓝果树、乌桕树、樟树等,肩并肩,几棵大树盘根错节,枝叶重叠。 后龙树是鸟的天堂。黑头长尾的灰喜鹊,大家喊作“长尾阿锡(喜鹊)”,喜欢待在人居住的地方。乌桕树上落着几个阿锡窝。阿锡老了、飞离了,窝却不会带走。冬天叶子掉光,鸟窝海碗大,黑乎乎,像树结了一个个老干果。 水生爬树是因
朱大强蹲在祠堂门槛上,把烟头狠狠掐进龟裂的泥缝里。墙上“百年树人”的匾额翘起一角,露出底下被白蚁蛀空的“人”字,像张无声嘶喊的嘴。 “傻蛋!自家婆娘都要病死了,还拿钱打水漂!”他冲马正祥佝偻的背影啐了一口。 马正祥是个八十五岁的退休教师,此刻他正攥着三个信封往邮局走去。他没有注意到,他那中山装上的第三颗纽扣,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那个哭闹的学生拽飞。他只想起昨天医院走廊里,药费单上的数字如清明坟头的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曾在不同的场合与人说起她,尽管我见到她的那天,她是什么长相、穿了什么衣服都记不清了,不过我出电梯的那一幕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像往常一样低着头出电梯,但我前面一个等待进电梯的女人却突然向我鞠了一躬,并用不太大的声音向我说了声,您好,谢谢! 我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略略点了点头,就从她一侧走过去了。当我好奇地回头看她时,
“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今夜,月色中,荷塘幽幽,六月荷花香满湖,红衣绿扇映清波。 一袭粉色长裙,轻盈如纱来到曾徘徊千百次的长堤。这里有她最美好的回忆,这里曾是她与心爱的人无数次牵手相伴的地方。 可惜,三年前,她还是带着伤痛离开了这片荷塘,离开了这个生她养她的故乡。如今,女孩只想回到此处再望一望,是否一切安然无恙? 荷塘依旧辽阔平静,湖面碧波荡漾,姑娘带着忧伤立于湖畔。柔柔的风似一只温柔的
珍 珠 我就在你心里,孕育着 他们名为爱情的结晶 可我,总也有些忧郁 在我坚强的外表下,怀着 捍卫着一些些骚动 一些刺激,一些分泌 一些甜,不安与苦楚 蚌壳的世界无人能懂 大海总有些隐隐的争执 一些痛,与伤感 我也想它,圆满剔透 变 态 当我是一颗卵的时候 我感觉非常渺小、自卑 当我是一条毛毛虫的时候 大家都说我丑死了 没有人要跟我做朋友 于是,我偷偷躲起来
沧浪阁,或时光的流水 在时光深处看水,看 匆匆的人生流过 樵岚桥上人来人往,岸边钓者如云 时光看见流水的眼眸 我 看见你的背影 “沧浪之水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 可以濯我足” 樵溪之水滚滚东去 斯人不可寻 鱼有鱼的行走,鹰有鹰的天空 秋海棠带给初冬的 远不止古城墙上,那些开得好看的 葳蕤 在沧浪阁,打开历史的册页 时光深处的蝴蝶,在我的头上 漫天飞舞。你说 “羚羊
大寒时节的梅 不烂漫 有一丝寒光在夜幕下凛冽一闪 是一把利剑的砰然折断 刃未卷 香,已沁入骨头 大寒时节,梅骤然开放。冰雪万丈与点点热血 互相交织。我故意 不躲避,稍微心动,且把一夜春风慢慢地等待 在春天 在春天。我吹笛,折柳,赠友人 推开一道篱门,迎来远客 乘上一叶竹筏,放牧群鹅 在春天。我 在牧童的指点下去郊外打酒 空谈,出游,吹东风 不知好歹地浪费掉大段光阴
秋 分 沿着溪岸你和我像老友一样结伴行走 时而指着青山如黛或者飞过的白鸟聊上几句 更多的是沉默 日落与晚风中,我们都已锈迹斑斑 却还一身金黄 侧目看你 三十年了,那张先是羞得酡红 后来有时气得通红的脸平静得如一面镜子 “活着,就是一场关于宽恕的历险” “爱是恒久的忍耐,又有恩赐” 落日浑圆,如火山的中心 很快就要收回那些岩浆 我下意识地捋了捋你的头发 手顺着后背滑下,
隐居体内的石头 这个老石匠,一生中制造了无数石头 最后在他体内 也制造了一小块 他老了。一直数着他凿出的石头 患得患失的,总觉得多了 或少了一块 其实有一块逃匿,或隐居在某角落 准确地说,是在左肾 筑起了一道高高的堤坝 一小块巨石,压住他的宽大身躯 足以举步维艰 其实,他每凿一块石头 就有一粒灰尘,轻轻落往 肺里,有终身咳不出的旷野 他带着一生的石头们行走人世 曾经
闪电猎人 那个黄昏 她穿越雨帘而至 快门切割天空 扯开光的血管 在云霓缝隙爆裂、晕染 三十分之一秒心跳 定影飞扬跋扈的POSE 跋涉传感器与像素的裂谷 转动调试盘的手姿 如弹拨闪电之弦 交换潮湿的坐标 他给她台风夜雨滴的提纯 她回赠马拉开波湖雷暴的切片 数据库凭雨丝接驳 服务器流淌鲎的血蓝 雨滴浸透肉身 他学会用闪电的语法说话 而她开始收藏 刻蚀屋檐的 嘀嗒
他站在渡船码头,等待 涌向前来的波纹透漏脚尖和夕阳的 距离永远是有待解锁的谜面 在波光乘浪而来之前 簌簌的是白宣的棉衣上点点的 墨。字迹尚有温度,字迹上 有温度,他虽知晓 如果转印逐渐离开肉身上 刻骨和铭记于心的唇印,喃喃 也只不过是咄咄,等待的船只 尚未有夜雨的汛期 不若芭蕉夜语,至少有风能够告诉 心脑里脚尖上和笔尖是否是不可逆 无法直行在身上的白衣 似乎听到船笛呜咽
海浪留下的浪线 是一组五线谱 在金色的沙滩上蜿蜒 我们在上面行走留下的脚印 是一个个跳动的音符 厦门的夏天漫长 仿佛一年的日子永无休止 凤凰花开的火焰 烧烤着皮肤,汗如雨滴 真希望自己能变成美人鱼 回到大海里唱歌 把说不出口的心事 变成塞壬的歌声 尤溪的银杏叶 朱熹故里尤溪 原来充满了传奇 吴刚捧出的桂花酒 倾倒在桂峰村头 让月宫中的嫦娥在碧海青天 闻到了它的
第十四章 逮捕与审判 苏东坡,我们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过去生活的态度,一向是疾恶如仇,遇有邪恶,则“如食中有蝇,吐之乃已”。不过到目前为止,还幸而安然无事。可是在他吐到第一百次时,他就被人抓住了,在神宗元丰二年(一〇七九)三月,他调任江苏太湖滨的湖州。在他到任后的谢恩奏章上,他说了几句朝廷当权派觉得有点儿过分的话。只要他单歌咏人民的疾苦贫穷、捐税、征兵,那派小人还能装聋作哑,置之不顾。现在他直接指
编者按:2015年1月26日,重庆青年学者王觅在台湾高雄中山大学拜访了余光中先生,双方就诗歌问题进行了深入交谈。余光中先生学贯中西,谈话亲切随和,真知灼见,启迪后学。经青年学者征得余光中先生家属同意授权,本刊特首次刊载此访谈录,以飨读者。 余光中(1928—2017),男,祖籍福建永春。1947年就读于金陵大学外文系,1949年转学到厦门大学外文系,1952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1959年获得
一 新冠疫情肆虐期间,许多人枯坐家中,碌碌无为,虚度光阴。但疫情可以阻隔人与人之间的空间距离,却阻断不了两颗谈文论艺的心灵交流。两位闽籍香港诗人陈文岩与秦岭雪先生,因为避疫宅家,采用微信隔空对谈,先推出谈论历代书画家的《夜半无人诗语时》,后又联手合作谈论魏晋迄现代四十二位诗词名家的《岩雪诗话》,深受各界好评。杭州文史学者胡西林先生在为《岩雪诗话》做序时指出,陈文岩先生学富才高,为诗敏捷,信手拈句
一 她并不满足于在香江滚出一朵浪花,而是冀望能像西西弗斯滚动石头那样,试图用诗的艺术形式,让自己在回归自我与本真中滚出个宇宙来。 她的名字叫何佳霖,还有一个熟悉而略带禅意及洋味的别样笔名—度姆洛妃。经过长时间的诗艺探索、思考和实践,在她看来,唯有回归本真重塑自我“金身”,方能臻达化境,进入无极的精神宇宙。为了与诗人的心性遥相呼应,笔者更倾向于选择女诗人的原名—何佳霖,意欲以此字符进入诗人的诗歌
沧海一柱 “舰虽亡,旗还在。”这是福建水师士兵在中法马江海战中的呼喊。 当时法国频频制造事端,挑起战争,企图占领福州和基隆,据地为质,以攫取更大利益。 清王朝腐朽,一味消极求和,无意开战,谕旨“彼若不动,我也不发”,严令“不准先行开炮,违者虽胜亦斩,必让敌炮先开,我方还击”。加之,钦差兼船政大臣张佩纶、闽浙总督何璟等无担当之辈,竟然允许法舰驶入闽江,长期窥探,却不深摸实情,不明敌方企图,不向
题记:我外婆过世后,我很少再去丙洲了。每次从我老家,往丙洲看去,无论是它四海茫茫,像座孤山;还是起雾蒙蒙,如同“海市蜃楼”,我都会朝着它,呆呆地想:大海里,一定住着一位仁爱的老奶奶。她的手上,也一定,总是托着一只钵。这老奶奶,一定像我外婆。 一 那时候,丙洲岛,真是个岛。涨潮的时候,四周的海水,使它看上去,像座海上孤山。偶尔起了雾,它便茫茫如“海市蜃楼”。 我外公、外婆、舅舅,就住在这个小岛
“沉七洲,浮莆田” 莆田历史悠久,古文化遗址表明,早在距今5500—3500年的新石器时代中晚期,先民们即已在这里从事原始农业和渔猎活动。这还不是最早的莆田,最早的莆田在海里,亿万年前某一次或几次地壳运动,让这块陆地浮现了出来。此所谓天之变,地之理,造化之神通也。小时候听老人讲古,他们老说“沉七洲,浮莆田”。这不是传说,至今壶公山上有蟹井泉穴,九华山巅有蚝壳粘石。古人风雅,没少拿这个抒发思古幽情
大学·中庸(一)
巴尔札克和他的《人间喜剧》 在文学史上,巴尔札克的名字永远是光辉的。因为这位十九世纪法国大作家,不仅他的作品受到世人的爱读和赞扬,还有他的洋溢的天才,充沛奋斗的精力,对于人世正义的同情,以及他一生在金钱上所受到的磨折,都使爱好文艺的人对他特别尊敬和同情。 巴尔札克的名字,是与他的《人间喜剧》分不开的。这是他为自己计划要写的小说所题的一个总名。在他拟订的写作计划上,这部《人间喜剧》将由一百四十四
【第五十四回】 史太君破陈腐旧套 王熙凤效戏彩斑衣 贾母这个人,是儒家宗法的护持者,但另一方面,她看事情的角度很有思想的深度,在这一回就讲出来了。这时候过年,正月十五以前,大概都一直在请客,贾母就请亲朋到家里来看各种表演。有一种传统说唱,有点像现在的苏州评弹,拿个琴、拿个响器就讲故事。在北方,京韵大鼓、梅花大鼓也是属于这一类的说唱。 到贾母这边做客的,多半是女眷,所以说唱的人也多半是女的,